第一百七十八章 乌鸡哥暴揍嬴无缺 (第1/2页)
突如其来的盛会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不过各国临时派来的使团并没有各回各家,而是原路返回了绛城,寻了使馆或者客栈住了下来。
原因无他。
就是因为剑仙大会快要开始了。
这次他们派出使团的时候,就已经把参加剑仙大会的人塞了进来。
嬴无忌一到绛城,就立马到了重黎殿,将牧野碑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。
当然。
这些消息赵暨早就知道了,只不过对细节不太了解而已。
但已经很高兴了。
这些天随侍在侧的太监宫女,各种受到赏赐,一个个笑得嘴都开了花。
嬴无忌本来只打算讨个赏,结果又被他拉住,将细节全都捋了一遍。
“好!”
“好!”
“好啊!”
赵暨抚须大笑,虽然他早已做好了跟魏韩两家割席的准备。
但现在新地一粒粟都没有种上,又要大笔花钱搞城建,这个时候再忽然多出一个虎视眈眈的姬姓联盟,就算再擅长制衡,面对的压力也会无比巨大。
姬姓联盟不成便好。
没有立国的合法性,魏韩两家就不敢做得太过分,一是没有合法性很容易遭受别国背后捅刀,二是联盟未立,利益没有绑定,别的姬姓国就算想帮忙,起的作用也有限。
这几年。
是赵氏发展的黄金时间。
至于他们还会找其他什么方法重新建立联盟,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。
赵暨忍不住道:“没想到韩倦竟然如此勇武,可惜!可惜……”
他的遗憾不是假的。
虽然他对韩倦这擅作主张的行事风格颇为不喜,但他两次举动,的确都把赵氏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。
血脉规则弱化,他自然不想看到。
但比起姬姓联盟的成立,实在不值一提。
“父王……”
嬴无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赵暨看他这幅表情,顿时心里一咯噔:“你有话就直说吧!”
嬴无忌拱了拱手:“世人皆以为韩倦已经死了,但其实韩倦施展傀儡术以自救,侥幸逃了一命,而且向儿臣求助了。
儿臣寻思,我与这道士颇有眼缘,他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,而且还是太上观的爱徒。
犹豫了一下,就答应救他了。
不过我也不敢擅作主张,第一时间就把他带来了,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得父王您决定才行。”
赵暨面色一僵:“这……”
这可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!
上次在冢盘中劈砍牧野碑,这消息尚且能强行定性为谣言。
但这次,他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毁的,就连韩赭那个老东西的家主之位都因为他岌岌可危。
真是圆都不好圆。
不过嬴无忌说得对,帮了大忙是一方面,太上观的面子又是一方面。
不论怎么看。
太上观都是自己对抗姬姓联盟的一大助力。
这世上哪有为了不得罪敌人,而得罪盟友的道理?
但究竟怎么处置,确实是一个问题。
可真是孤的好女婿啊!
自己不敢背的锅。
特意找到孤,让孤替你背?
赵暨烦躁地摆了摆手:“先让他出来说话!”
“是!”
嬴无忌点了点头,从怀里摸出了一颗黄豆丢在了地上。
“嘭!”
黄豆变成了裸身壮汉。
但裸身壮汉感觉不太对,便又变成了黄豆,同时魂灵化作一道虚影,从黄豆里面钻了出来。
韩倦行了一个礼:“贫道韩倦见过黎王陛下!”
赵暨看着地上的黄豆,眉头微拧道:“这是……”
“哦!撒豆成兵!”
韩倦平静地解释道:“家师知道贫道灵修一路定会遇到不少风险,所以就给贫道准备了几颗黄豆傍身,没想到果然起到了作用。这次若不是它们护身,外加嬴兄收留,我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。”
听到这话,嬴无忌心中暗笑。
这个道友,能处!
毕竟当时的场景,救人是肯定要的,但救人肯定就会让韩倦联想到撒豆成兵。
不过这小老弟人还不错,而且不能把人救了,还为了保密杀人灭口。
干脆和他商量了一下,把锅扣到他师父的头上。
一开始,韩倦心中各种障碍,因为出家人讲究坦坦荡荡,很难做出来骗来偷袭的事情。
后来嬴无忌没辙了,只能勉强答应收他为徒,然后传他撒豆成兵的神通。
韩倦一想这事儿有门,因为灵修物理攻击方式很单一,撒豆成兵恰好能弥补他的弱项。
所以,现在他不算撒谎。
当然,前提是他得对嬴无忌行师徒之礼,道家可是有约束师徒关系的法术,倒也不是让徒弟只能听从师令,双方等级没有那么森严,但背刺老师肯定会付出大代价。
如此一来。
俩人都十分满意。
韩倦信嬴无忌是天选之人,肯定不会坑自己,一个“师父”的虚名,直接换一个自己最紧缺的神通,看来这天选之人,还是天字第一号大善人。
其中肯定有一些别样的门道。
但韩倦懒得想那些。
“原来是你师父,难怪如此!”
赵暨恍然大悟,他早知道韩倦的师父是悟神境大佬,撒豆成兵本来就是道家与南宫家先祖共同参悟出来的,会使撒豆成兵倒也不奇怪。
不过这位老道长的撒豆成兵,好像有股异味啊!
传回来的信件上说,当时场上全都是豆香。
也是稀奇。
嬴无忌显得有些兴奋:“父王!不瞒您说,韩道长师父贼拉牛逼,懂的法术贼多。傀儡、入梦、推演什么的,都是小意思。”
入梦?
赵暨若有所思,不由多看了韩倦一眼。
不过他也没有过问太多,而是打量了一下他的虚影:“如今已经身躯尽毁,若伱需要,孤可命工匠打造一尊绝品傀儡,辅以天材地宝,可保神魂不散。”
他不打算吝啬,以韩倦的背景和作为,值得。
过往就有一些身躯严重损毁的人用这个方法保留意识。
虽然效果欠佳。
但傀儡躯体越贵,留的效果就越好。
多活二十多年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“多谢陛下!不过贫道准备走灵修一途!”
“灵修?”
赵暨来了兴趣:“详细说说!”
韩倦点了点头,便把他前几天晚上给嬴无忌说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两人一问一答。
把太上观对于当世的看法也说了个大概。
赵暨颇为振奋,这才基本确定了太上观的态度。
难怪!
难怪这次徙民这么顺利。
看来果然是太上观的功劳。
有这么一个盟友,实在是黎国之福啊!
可以说。
除了在血脉规则上,太上观跟自己略有分歧,其他几乎完全一致。
赵暨越看韩倦越高兴:“孤这就命人给你打造一把佩剑,作为你寄身之所,你尽快调养神魂,孤也想瞻仰一下这天下第一位灵修的风采。”
嬴无忌当时就把韩倦之前给自己开出的天材地宝的条件拿出来了。
赵暨很爽快,直接报销。
别问。
问就是心情好。
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。
他看向嬴无忌:“你想个法子,小韩道长以后以何面目示人?”
如此灵修。
不用可惜了。
但毕竟是得罪了整个姬姓联盟,想要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
而灵修的实力,又十分容易被傀儡限制。
这件事着实麻烦。
嬴无忌却早就想好了对策,笑眯眯地说道:“韩倦大逆不道,毁了王朝圣物牧野碑,竟然还妄图夺舍儿臣。还好儿臣机智应对,念及他做了如此多天怒人怨的事情,儿臣一怒之下把他炼化成了剑灵。”
韩倦:“……”
赵暨:“……”
两个人都惊了,居然还能这么玩儿?
妙啊!
反正灵修只有一个,也没有人能看出灵修与剑灵的区别。
这世上炼化剑灵之法极少,施展条件又极其苛刻,但却不是没有,曾经有不少邪修将人炼化成剑灵,虽然这种剑灵远远比不上天阶神兵本身诞生的剑灵,却也能让兵刃威力提升数倍。
把人炼化成剑灵,也的确算是惩罚,而且是极其恶毒的处罚。
被炼化的剑灵,那就是私有物,谁也不能说什么。
韩倦:嬴兄可真是个天才!
赵暨:我女婿可真是个天才!
时间有些太长了。
韩倦身影有些虚化,向赵暨拱了拱手:“陛下!贫道有伤势在身,还需暂时休整一下。”
赵暨笑着点头:“好生将养!你需要的东西,孤命人收拾好,就送往驸马府!”
“多谢陛下!”
韩倦道谢之后,便直接钻入了黄豆,陷入了沉睡之中。
这些天一直没有修炼的环境,他神魂消耗极大,除了正事儿,他真是一息都不愿意多醒。
嬴无忌将黄豆揣了起来,重新看向赵暨,把芈星璃的要求说了一遍。
赵暨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同意了这个提议。
一是他对新地新政很有信心,已经打算把黎国发展的重心放在北方,以后很长时间都不会跟楚国起直接冲突。
二是赵与魏韩的吸血大战不可避免,不仅要吸,而且要大吸特吸,这本来就是赵氏要做的事情,即便楚国不提他也会做。
不过有楚攻打炎国。
一些细节的确应该调整一下。
又跟嬴无忌商议了半个时辰,他才挥手让嬴无忌离开。
临了。
说了一句:“对了!宁儿三日之后回来,到时罗相会带着家眷赶往新地,以后就定居在那里了。罗相临走之前有个请求,他们想见一见女儿。”
嬴无忌眉头微皱:“他们?”
赵暨点头,重复道:“对!他们!”
嬴无忌沉思了一会儿。
听老丈人这意思,花婉秋恐怕也会去。
从个人感情上来说,他不想让花朝见罗偃和花婉秋的任何一个。
但近些时日,罗偃这位老丞相的表现,实在有些让人不忍心。
而且他跟花朝交流的时候,也有谈到花婉秋,他很确定她是把花婉秋当成了独立的人,且并没有太多的恶感。
再加上有自己在一旁看着……
嬴无忌沉声道:“那儿臣回去跟花朝商量一下。”
“嗯!去吧!”
“儿臣告退!”
嬴无忌退出了重黎殿,老套路直接来到了晴绛殿。
李采湄已经等待很久了,因为嬴无忌回来之前就通过梦境,把回来的具体时间告诉了她,也省的胡思乱想。
嬴无忌瞅着她神情轻松,不由笑了笑:“笑笑笑,就知道笑!事情可还没完呢,三家分黎是迟早的事儿,还不快趁这时间跟我生一窝仔仔?”
说着,便揽住他的纤腰开始动手动脚。
李采湄轻啐了一声道:“真是满脑子都是孩子!”
“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孩子么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心爱的小宝贝整天惦念着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
李采湄俏脸一红,因为事实确实如此。
她也不知道是天性使然,还是家族教育的毒害。
但管它呢!
反正她就是认为有一个孩子,人生才算完整。
之前是害怕推孩子入火坑。
但知道嬴无忌的安排以后,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想法,所以经常偷偷研究随嫁而来的《李氏散叶秘典》。
没想到,居然被嬴无忌发现了。
她瞪了嬴无忌一眼,却发现他并没有嘲笑的意思,这才“吧唧”亲他了一口,旋即伏在他的怀里。
轻声说道:“这都好久了,你们嬴赵两家的血脉诅咒不是都解除了么?”
嬴无忌见她有些失落,笑着安慰道:“不用急于一时,咱们又不是身体有恙。不过生孩子也不简单,好多夫妇求神拜仙都未必能求来一个呢。”
李采湄轻声呢喃道:“我不相信求神拜仙。”
“那你相信什么?”
“我相信人定胜天。”
李采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,眼波如水。
玉手在他身上调皮地游走。
然后抓住了他的把柄。
嬴无忌:“!!!”
……
一个时辰后。
嬴无忌清掉身上所有的香气,回到了驸马府。
自从《梁祝》火了以后,戏班现在在绛城红得发紫,每天都有不少达官显贵的家眷过来听戏。
毕竟黎王的号召力,还是强得一匹的。
而且这玩意儿一旦跟文化自信挂上钩,生意加成就更加拔群了。
这些天戏班忙得脚都不沾地了。
不过他今天还是没去,因为嬴无忌要回来了。
看见熟悉的身影,她赶紧笑着迎了过去。
嬴无忌牵过她的手,问道:“咦?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,难道不担心我出事么?”
“可说呢!”
花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我虽然不知道内情,但前几天一些小家族的女眷忽然就涌进我们的戏班了,都要出天价订下我们的座位。我就知道,安邑那边肯定是成了。”
嬴无忌有些诧异地望了花朝一眼,没想到她对政治还颇为敏感。
那些墙头草小家族也是逗。
一开始都认定姬姓联盟能成立,所以拼了命地向魏韩两家靠拢。
结果倦子哥天神下凡了一波,他们瞬间就认清谁是爹了,但求见赵暨被拒之门外,找上相府,罗偃也是闭门不见。
实在着急了。
就只能寄希望于戏班,毕竟花朝既是丞相的女儿,又是驸马爷的知己。
也只能巴结她啊!
所以开出了各种离谱的天价,听说上座最高的时候有人报价五千两。
嬴无忌笑道:“那花老板娘岂不是赚翻了?”
“呸!”
花朝帮他取下外衣,一边给他打理衣物一边嗔怪道:“缺这点钱么?戏班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,岂能被这些小人玷污?若是真收了这些昧良心的钱,以后平民百姓还敢来听戏么?”
嬴无忌心头暖暖的。
自己老婆天下第一温柔。
戏班自从开放,就一直有不少座位只留给平民百姓,价格一直不算高,而且订这些座位还有规矩,就是锦衣者不许订。
所以戏曲在民间口碑一直很好。
这可能跟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,娘俩落魄的时候,可收到过不少来自底层百姓的善意。
嬴无忌捧着她的脸笑道:“那咱们准备扩店吧,就开到城南那边,从那里挑一些有天赋的孩子,也好让他们有些谋生的手段,省得漂亮姑娘全都卖到权贵人家当丫鬟了。”
“好呀!我正有此意!”
花朝忍不住笑了笑,在戏班这件事情上,嬴无忌总能跟她想到一块去。
她笑道:“这件事情先不急,快先休息吧。你这舟车劳顿的,身上肯定有味道,快快脱下来我给你洗……哎?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?”
嬴无忌:“……”
为了把香气驱走,把汗味儿也驱了。
而且在那边洗了个澡。
他赶紧解释道:“哦哦!我前些天在修炼上有些感悟,回来就在陛下的指导下修炼了一下,出了一身臭汗,就干脆洗过就回来了。”
“噢……”
花朝没有怀疑,只是温柔笑道:“那就快休息吧!”
嬴无忌悠闲躺在床榻上问道:“那你呢?”
花朝抿了抿嘴道:“戏班好忙的,不过你放心,我等你睡着了再去。”
“那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!”
嬴无忌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:“我现在一点也不困,而且色欲熏心!”
花朝伏在他的胸膛上,呼吸有些急促,仰起脸道:“真的么,我不信!”
嘿!
激将法都学会了啊?
一时间,房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良久。
风雨暂歇。
嬴无忌问道:“我要睡了,你还去么?”
花朝慵懒得躺在他怀里,小声责怪道:“都这样了,还怎么去啊?”
“那睡吧?”
“睡不着,陪我说说话,给我讲讲这次都发生了什么吧!”
“嗯!”
嬴无忌咧了咧嘴,花朝向来对政事一点兴趣都没有,跟自己有关的除外。
他组织了一下语言,就把故事大概讲了一遍。
顺带着把跟赵暨的谈话也讲了讲,顺便提出了罗偃的请求。
说到最后的时候,他有些小心翼翼的,一直在感受着花朝的气息变化。
看气息应该是没有生气。
但依旧久久没有说话。
嬴无忌笑道:“没事!我也只是带一句话,若是你不想见,我就帮你推了。”
花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:“其实从知道那个姑娘的身份之后,我就没有那么恨他了,况且我能安心和你在一起,也是因为他……”
嬴无忌松了一口气:“嗯!那我安排一个时间?”
花朝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道:“好!”
“那那个纸片人姑娘呢?”
嬴无忌问道,在花朝面前,他可不会用“花婉秋”这个名字。
前些日子,他在王室书库里面查阅了很多关于丹青渡魂的资料,确定这些纸片人不会被丹青精神操控,唯一受限的就是寿元问题,有罗偃把关,还有自己盯着,应该不会出问题。
“也见见吧!”
花朝点头:“我上一次问罗铭,他说画卷姑娘恢复了一些关于我娘亲的记忆,我有话想问她。”
嬴无忌点头道:“好!”
看花朝的情绪从头到尾都比较正常,他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不过也是过于担忧了,花朝在很多事情上,比大多数人都拎得清。
也正好。
也不知道花婉秋复苏的是什么记忆,到时提前问一下罗偃,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允许她开口说。
如果能够解开花朝的心结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刚才动作和情绪都有些炽烈。
花朝很快就沉沉睡去了。
嬴无忌小心翼翼地下床出门,也该帮倦子哥疗伤突破了,毕竟是第一个灵修问世,的确已经小心一些。
却不曾想。
刚开门。
就看到院中的石凳上,芈星璃正一脸幽怨地坐着。
嬴无忌咧了咧嘴:“女公子这是在望梅止渴么?可你这也望不到啊,我贴隔音符了,你连个声音都听不到!”
“去你的望梅止渴!”
芈星璃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说商量出结果立刻就从王宫回来,我就一直等着你,结果你去了足足两个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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