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 心机深沉 (第2/2页)
韩晓儿脸忽然一板,立于马上道:“第三件事,我告诉你:我还会来杀你的,你等着!”
才听到一句暗含关心的话,立即又是冰冷的刀子捅过来。张郃真是哭笑不得。
言罢,拍马,韩晓儿骑了马远去了。
张郃呆呆看着她骑马远去,倩影消失在远方。
他却不知韩晓儿骑马在消失在地平线时,她极想回首张望一眼张郃,她芳心很乱:“再见面,真要杀他么?”
再放马跑了一阵,听采茶的姑娘唱道:
行行重行行,与君生别离。
相去万余里,各在天一涯。
道路阻且长,会面安可知。
胡马依北风。越鸟巢南枝。
相去日已远,衣带日已缓。
浮云蔽白日,游子不顾反。
思君令人老,岁月忽已晚。
弃捐勿复道,努力加餐饭。
茶女歌声甜软,不知他可亦曾听见否?——
(此歌为古诗十九首之一《行行重行行》,诗之上品,仅次于诗经,后世之有名的唐诗宋词,统统在其下也。古诗十九首胜在自然天成,少修辞多朴素,此点惟后世唐诗宋词所不及也——一岸小注)
韩晓儿的马已经跑出那么远,张郃又不是顺风耳自然听不得。
张郃可也没有闲着,再将现场整理得更像一场逃脱激斗的模样。自己呢?为什么两个看守死了,自己没死?
张郃想好的解释是韩晓儿先趁自己不备,偷袭了自己——反正蔡况曾经认定过自己斗不过韩晓儿的,现在正好可以掩饰这一点。韩晓儿先偷袭了自己,然后应该是杀了两个看守,从一刀毙命的一贯老手法上可以看出来。
而至于牢头,他为什么要跟来,只能说是巧合,自己不能去多言这个,言多必失,只推说自己苏醒过来就看见三个死人与一地绳索好了。
张郃就是这样回来对探母回来的蔡况如此讲的,他交待说只需向上禀报在押的三个就是主犯就好,大伙儿都好交差得些奖赏。蔡况听了张郃的话,他眼珠儿骨碌碌的转动,黑白相间,心里琢磨这事真是蹊跷。
韩晓儿摆明是正主儿,却逃了,张军侯大人却拿其他人当主犯应付了事。
当然,这也是办差人常干的事,找不到正主儿,找个替罪羊。
但是还有奇怪的事,牢头干嘛跟着去,难道他看见了他不该看见的东西?遭了某人毒手?某人难道就是张郃张军侯大人?
蔡捕快接着向下想:莫非张郃张军侯竟是黄巾之卧底?
三军侯之一是黄巾卧底,这玩笑也开得太过于大了吧!!
蔡捕快的汗涔涔下来了。如果真是这样,叫中郎将皇甫嵩将军情何以堪啊!
张郃自述被韩晓儿所袭,这是有可能的,可他怎么没一点儿伤啊,韩晓儿那么手下留情?
不过也奇怪,据仵作所言,刀法的确是韩晓儿所砍的!
真是奇怪,蔡况忽然生出一个念头。
那就是,越级向上报告此大有可疑之事!